研究发现转化手术可显著改善晚期胆道癌患者生存

近日，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urgery以原创性论著形式发表了北京协和医院肝脏外科教授赵海涛、杨晓波团队的研究成果。该研究发现，对于难以实行根治性切除手术的晚期胆道癌患者，先给予免疫联合治疗，待患者缓解达到手术指征后再进行手术，是安全可行的；与持续抗肿瘤治疗相比，手术可以显著改善患者生存。这是国际上印证不可切除胆道癌转化手术的必要性，对于晚期胆道癌患者的治疗路径探索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和科学价值。

胆道癌起病隐匿，患者确诊时多为晚期，丧失手术机会，即使是接受新的一线免疫治疗+化疗方案的患者，中位生存期仍不足13个月。1996年，Bismuth等创新性提出“转化治疗”理念，对于不可切除的结肠癌肝转移患者，采用化疗将其转化为可切除后再行手术治疗，使患者生存获益，为晚期肿瘤治疗带来新思路。

但这一方式在胆道癌治疗领域的应用仍缺乏依据。临床存在两大亟待解决的问题：达到转化切除标准后，与持续抗肿瘤治疗比，增加转化手术能否带来生存获益，国际上仍缺少证据；免疫联合治疗后胆道癌转化手术的可行性和安全性的相关证据也比较少。

北京协和医院肝脏外科长期致力于晚期肝胆肿瘤的综合治疗，建立了包含超2000例肝胆肿瘤靶向免疫治疗患者的研究队列。研究团队选取34名病理确诊的不可切除的胆道癌患者进行回顾性研究。这些患者经免疫（PD-1/PD-L1抗体）联合治疗后，均达到了协和肝脏外科制定的转化手术标准，其中13名患者接受了转化手术，21名患者持续进行系统抗肿瘤治疗，但未进行手术。研究团队对两组患者的生存结局进行了对比分析。

胆道癌的转化手术标准尚存在争议，美国国家综合癌症网络（NCCN）指南（2023，V2）和中国《胆囊癌诊断和治疗指南（2019版）》仅给出了可切除性的原则，缺乏具体量化评估的标准，手术指征更多依赖于各中心的经验。研究团队将协和胆道癌转化手术的切除标准拟定为：1.患者存在良好的转化治疗反应，多维影像学疗效评价为部分缓解或肿瘤缩小；2.胆管癌原发灶达到外科可切除标准后，肝外转移灶消失或PET-CT提示无代谢活性持续至少1个月；3.血清学肿瘤标记物无反弹；4.外科学上可实现R0切除，无其他外科禁忌。

研究结果显示，截至2024年1月5日，中位随访时间为40.5个月。21名持续系统抗肿瘤治疗的患者，仅有6名（28.6%）患者存活，中位无进展生存和总生存时间分别为12.4个月和22.4个月。13名转化手术的患者，共有9名（69.2%）患者存活，8名（61.5%）患者仍处无瘤生存状态，中位无复发生存、中位无进展生存和总生存时间均未达到，预计中位无进展生存时间超过3年，总生存时间超过4年，较持续系统抗肿瘤治疗组患者的生存期显著延长。

研究提示，基于免疫联合治疗方案的不可切除胆道癌转化手术是可行的，且安全性良好。免疫治疗时代，手术作为一种“独特”的局部治疗手段，可与系统抗肿瘤治疗实现功能互补，使部分晚期胆道癌患者也能够长期无瘤生存。赵海涛表示，团队将持续探索，以期让晚期胆系肿瘤患者向治愈的方向转化。